有趣的错位就是后卫当前锋
中国足球职业联赛开展以来,一大特点就是错位。球员经济收入和技战术水平的反差形成了错位。在甲B球队球会比甲A的收入更高,这是一大错位。军队教练到地方执教,地方教练到军队执教,这样的错位很符合我国军爱民民拥军的传统。球迷的水平早就冲出亚洲,可进世界杯,而球队的水平则徘徊在世界杯的外围,甚或外围的外围,这又是一大错位。至于足球人口与球迷不成比例,一线队伍与二三线队伍的倒金字塔形,又是不该有的错位。还有国家队商业比赛的成绩与正式比赛成绩的错位,也是让人喜得不是时候,忧得想躲也躲不开。该赢的赢不了,不可能被中国队打败的强队却在无关紧要的比赛中多次栽在工体,以致有了“工体不败”这样的纸糊神话。
在足球场上最明显也最有趣的错位就是后卫当前锋,前锋当后卫,因而有“后前锋”“前前锋”这样的怪称谓。多年之前,还是曾雪麟时代,曾有人建议让当时攻守出色的贾秀全去到前锋线拼杀,补当时的中锋之弱。如果曾教练当时不是拘于陈规的话或许就没有了“5·19”揪心的一幕,或许中国足球的历史就改写了。
历史是不能假设的,曾教练当初没有让队员去错一下位,正是因为中国足球的改革没有全方位展开,教练员难免拘于某种格局。甲级联赛展开以来,两届中国足球先生偏偏落在两位中国后位出身的前锋(一是黎兵,一是范志毅)身上,说明了队员場活了,教练用人也活了。这几年的锋卫错位的现象不光是一种战术的问题,还与思想的解放、教练思维的活跃相关。
因而不要一看到错位就以为是错误或是过错,中国足坛的错位现象是特定时期的产物,是足球运作机制转换过程的必然现象。
它可以给球队带来活力,当然也会有负面影响。它的种种错位都是暂时的、迫不得已的,并非常态而是异态。这种异态产生的张力也是有限的,可以用于一时,不能视作经验和模式。可以用作奇兵,却不可视为常规军。就像锋卫互换的问题,并不是说明我们的队员是全能型的,恰恰反映了以往足球的局限,前锋能打后卫后卫能打前锋正说明以往在队员位置培养安排上具有严重的缺陷。
虽然足球运动是一个整体,但每个运动员仍然有自己的位置,仍然要有自己的特长,否则就难说是一个很有特点的队员。事实上,这种锋卫错位带来的机制到1997年已开始显现它的负面效应,黎兵重操“旧业”再打左后卫,便说明真正的健全的足球运动需要强烈的位置意识、岗位意识。“错位”作为权宜之计或用兵怪招,不可视作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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