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总有第一次。

打到第五次，索尔斯克亚终于赢了克洛普。一场紧张刺激的足总杯，双方进球如梅花间竹。布鲁诺从替补席上下来，操刀罚进制胜的任意球（不是点球），将曼联送进第五轮。卡瓦尼博得任意球的地点如此靠近禁区，媒体赞道：“你几乎可以闻到进球的味道！”曼联第10次淘汰利物浦，赛事历史上，仅次于利物浦淘汰埃弗顿（12次）；那10次胜利中，就有三冠赛季惊险逆转的好戏。打进制胜球的那位，导演了同样的一幕。区别是进球多了两个，没有等到补时第2分钟那么无情。四天前的英超，布鲁诺、博格巴下半时也堪堪敲开阿利松的大门。运气不够，未能更早改写奥莱与克洛普之间的交锋纪录。

能拿下死敌固然可喜，但没有布鲁诺不能赢球，也困扰着曼联。布鲁诺本赛季各项赛事打了29场，只有一次获准比赛日休假，那是联赛杯第二轮对布莱顿。另有4次作为预备队上场，每次上场，他立刻为改变战局做出贡献。欧冠上场助攻拉什福德，将一球领先莱比锡化为“五魁首”大胜；英超上场助攻博格巴扳平比分，曼联3比1拿下西汉姆；联赛杯打英冠的卢顿，队友也不让布鲁诺闲着，他踢了12分钟，又助攻拉什福德，粉碎对手顽抗的意志，将1比0变为更好看，更稳妥的3比0。再看布鲁诺替换的对象，曼联球迷会更加担心：每次都是换范德贝克！

究竟是范德贝克无法融入集体，还是奥莱用非所长？最近传出范德贝克想在冬窗外借的消息，说明他对现状既失望，又无奈。去年夏天，曼联最先吃进范德贝克，随后加盟的特莱斯和卡瓦尼逐渐找到了位置，找到了感觉，他却越来越“迷路”。各项赛事上场22次，只在欧冠小组阶段上场较多，最后两轮败仗，荷兰人分别打了11分钟和4５分钟，于战局无益。英超10次，只有两次首发，一次打满全场。两个杯赛基本首发，对布莱顿刷了一次助攻，一到半决赛对曼城，靠边站了。大局已定时，上去踢了两分钟。那么问题来了：范德贝克真是奥莱改造球队，系统引援的一环吗？他的角色是什么？

不少荷兰和阿贾克斯球迷说：范德贝克不是布鲁诺。不是没问题，别的也不是，就不好了。内锋？防守中场？总得有一个合适吧？赛季打到这份上，最贵的新援还没发挥预期的作用，奥莱不急，球迷是真有点急了。按照知名网站统计，范德贝克10场首发中，4231阵型中的“进攻中场”和433中的三中场之一，几乎各半。都踢不出来，难道是报到的时候，阿贾克斯漏了使用说明书？回顾范德贝克本季首发和替补时的场景，最深刻的印象是“隐形”。不是他不敢拿球，亦非跑动不积极，但球就是到不了他脚下。无论他怎么跑，队友“看不见”，哪怕缓一缓，调整一下，交给其他人，也极少将球及时传给跑出空当的范德贝克。

球员的实际行动，比对媒体的发言更有说服力。如果全队有意无意边缘范德贝克，博格巴拿球更多，更有存在感，只能说明：范德贝克不在奥莱计划之内。至少“现在”不在。本场而言，布鲁诺不下场，曼联笃定90分钟拿不下比赛。运气好点加时，一不留神还可能补时被绝杀。三名中场范德贝克突前，博格巴和麦克托米奈在身后分伺左右。博格巴有两次远射，一次头槌攻门；拉什福德与格林伍德互相助攻；麦克托米奈多次后场传球和拦截失误，你都有印象。范德贝克干了什么？奥莱不让范德贝克外借，理由是：余下的赛季有的是比赛，他一定有机会。但这不是答案。特莱斯和卢克·肖竞争；卡瓦尼为锋线提供支点，好让两闸传中有的放矢，哪怕博格巴的“理想”位置都经常是讨论的话题。只有范德贝克让人摸不着头脑。

抛开晋级，放心范德贝克，这场胜仗最让球迷开心的是两名学徒互帮互助。拉什福德效法布鲁诺的“洲际导弹”，快反中长传另一侧走廊的青木，皮球的飞行轨迹刚好越过米尔纳的头皮；青木则把马塔作客西汉姆的那脚反向定点投放再演一遍。两个进球，过程中都有博格巴参与，尽管助攻不会记在他名下，但该给他记功还是得记。博格巴又回到了中后场，直到布鲁诺上场前，他在球场中央是比较忙碌的一个。为两个进球铺路之余，他多次在本方腹地被对手紧逼丢球，又在对方有球时，忘了自己的职责。

萨拉赫的第一球，菲尔米诺传得漂亮，但巴西人毫无压力下送出直传，那个区域是博格巴和麦克托米奈共管。板子不是只打一个，说明博格巴和小麦的组合并不好使。如果再在己方禁区内玩细腻（重演作客谢菲联的一幕），那就是变相作死。曼联并没有这么玩的本钱，无论是个人技术还是小组默契。奥莱一再想试试“没有布鲁诺我怎么过？”试了10次都不成功。是范德贝克的问题，还是奥莱或者曼联的问题？按照目前的态势，奥莱许诺的“有的是比赛”只能是足总杯和欧联杯。范德贝克能不能，会不会突然爆发？乐观的人不多了。